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观点|反腐“深水区”的政治思维

2015-07-28 石勇 领导文萃

类似于改革一样,中国的反腐也已进入到了“深水区”。“副国级”的前全国政协副主席苏荣落马是一个象征。

很清楚,中央的反腐,客观上,已是在当下中国诸多复杂问题的解决中,相当关键的一个战略。

以其中的一个功能——拯救社会道德——来说,反腐正在通过建构一种政治伦理,来改变既定的社会道德生态,从而重构一个新的政治社会格局。在这一点上,政治家或许正自觉不自觉地像哲学家一样思考。

一般而言,官僚只为自己的个人或小群体利益,对于整个利益集团并无责任担当,更不用说国家民族了。面对道德溃败这样的问题,他们基本无动于衷。政客呢?他们超越了个人或小群体利益,但也更多是为自己所在的利益集团考虑,因此,对于社会的道德溃败,他们往往无能为力,或并无责任担当。

政治家和以上两者有着本质的区别。他们能够自觉地为国家民族的前途命运进行担当,但更注重现实,和对问题的技术性解决。因此,面对道德溃败这个不仅仅属于技术性解决范畴的复杂问题,还是有哲学家智慧的政治家最能看到解决路径所在。

事实是,无论是否属于民主政治,现代政治的一个特征,就是政治家们往往更注重民意、舆论等,最能激起治理秩序的合法性焦虑,影响甚至决定着政治家们的政治权威以至权力。也因此,很有可能,政治家们追求的只是“事实上的政治认同”,不管什么原因,大家认同我们就行了,而非“道德上的政治认同”,即的确大家认同我们既是一个事实,同时,也是在道德上应该、正当的,因为我们的制度、权力来源、治理能力值得他们这样做。

但“事实上的政治认同”可能仅仅是一种假象,也容易发生变化。治理秩序的深刻基础,是“道德上的政治认同”。

这意味着,在制度、权力来源、治理能力上,需要理性的依据,或者需要哲学的思维。

从现代政治理论上看,政治哲学家们把国家、政府建立在“社会契约”之上,是社会合作,以及大家的意志的产物,从而划定国家权力与公民权利的边界,并为制度赋予一种道德上的正当性。这并不仅仅是一种理论的虚构。确实,从历史事实上看,并没有什么“社会契约”,可是大家组成社会,成立国家和政府,确实是有契约的,至少心理上是如此。“社会契约”只是对人们的心理契约在道德上的确认,并体现在制度上面。

社会为什么会出现道德溃败?原因比较复杂。但非常重要的一点是,在社会契约相对缺乏下,和心理契约被破坏息息相关。

一般而言,维系一个社会的道德的必要条件,是制度本身具有道德上的正当性,以及社会的强势群体讲道德。前者是社会契约的制度化,后者是心理契约的社会期待。

中国社会的传统,由于缺乏社会契约的意识,所以只能靠强势群体讲道理来对全社会做出示范。儒家的一整套理论都在这样做。道理是很简单的,人们是一种对公平极为敏感的社会动物。强势群体,尤其是权力者,占据了这个社会中较多的资源,他们理应对社会尽到更多的责任,包括道德上的示范。如果他们不讲道德,不作为,甚至腐败,对他们来说,无异于耍赖,带头破坏能够维系一个社会正常运转的道德观念。而对民众来说,则无异于同时遭受权力者的物质剥夺和精神伤害。

这启动了民众的心理保护,为了防御伤害,他们也不能再讲道德;而吃亏的心态又启动了攫取最大化利益的动机,于是,权力者的变坏把他们带坏;但这样做,他们又伤害了其他弱者,于是后者也不再讲道德,相互伤害于是形成……社会的道德生态,就是这样被败坏的。

我们为制度赋予了道德色彩,但在现实中,由于民众缺乏政治参与,以及在某些官员的腐败下,它往往沦为一种自我宣称。制度的德性在权力不受约束和官员腐败中受到巨大的挑战。就此而言,反腐进入深水区后,践行政治和法律层面的平等主义精神,其政治和社会功能是兑现和民众的心理契约,让全社会树立对道德的信心,以及对执政党的政治认同。

但这仍然只是开始。在强力反腐时,政治家的目光,也可以同时放在制度德性的建构上,强化“道德上的政治认同”。

(摘自《领导文萃》2015年1月上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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